一鸿无忧、

我本楚狂人,凤歌笑孔丘。

玉树屏

(零)缘起,缘起

唐,元和年间。


正月里,风雪正飘得肆意,屋瓦皆是厚雪,罅隙里几抹枯黄杂草支棱着,院墙里花木败尽,唯有条狭窄路径连着巷子,不似个画堂。

近日里常有些托画师画佛像的善男信女,约莫是为那迎佛骨之事,满街都飘着香烛气。

这日风雪大得紧,炉里的炭只微末地冒着暖意,千姿百态的佛像翩然纸上,散了一地。


朝故将画稿随意堆起,顶着思索画稿时揉得凌乱的发髻,恹恹地关了铺子,往巷口的食肆里去。


“朝郎君,老规矩?”食肆里堂倌熟络地唤他。


“再温壶酒罢,这日日画的都是佛像,乏味得很。”朝故拣了个角落坐了,“这佛骨当真要迎了来?”


“那可不,还听闻韩御史劝诫多时,惹怒了圣上,要往潮州去了。”堂倌面露惋惜,作了个噤声手势,径自招呼食客去。


肆外,天渐黑沉,又有人燃了香烛,似也听见木鱼、祷祝之音。便将宵禁。

朝故将未饮尽的酒带了,行至画堂,却见一锦袍女子在门首立着,珠钗粉面,凤眼黛眉,端方温婉,怕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娘子来托画佛像的。


“这位娘子,来得晚了,宵禁将至,不接稿,还请明日早些。”朝故正心烦,不等她开口,当即回绝。


“我想请郎君画一面屏风……南朝陈国,误国妖姬……张丽华。”女子并未依言,仍是张口,话语温软,唯将“误国”二字说得颇重。


朝故对此来了兴趣,笑道:“行,二两银子。”他深知达官之家可将价要得高些,此时亦可小赚一笔。


女子寻遍周身,只拿出几个铜板,颇尴尬地笑笑,随后掏出个绣得繁复的香囊,问道:“您看,能用这香囊换吗?”见朝故面露疑惑,又道:“南朝的香,陈后主亲手所调。”


朝故见她单纯得痴傻,笑了笑,将香囊收了,道:“那便换吧,三日后来取屏风。”


女子亦温婉一笑,走入巷子深处,似是融进暗沉之中,再寻不见。

朝故入了画堂,懒于思忖今日所见,饶有意趣地将“南朝香”燃了,倒头便睡。

“要为这素屏……画个什么才好?”


“算了,去梦里想吧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小说预热,有人看再更。

评论(1)

热度(10)